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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动物文学大系·大演化
  • 中国动物文学大系·大演化
    • 书号:9787535355010
    • 出版日期:2012-07-01
    • 作者:方敏 著
    • 适合年龄:10-14
    • 出版社:浙江少儿出版社
内容简介

 《中国动物文学大系》是对中国原创动物文学发展历史的回顾、梳理与总结,包括动物小说、动物散文等动物文学的主要样式,全面收录中国动物文学的代表性作家和作品,囊括中国最具原创性和影响力的动物文学精华,是中国第一套最大规模的动物文学精品文库。

阅读这套书,让小读者领略大自然的壮阔瑰丽,感受动物世界的多姿多彩,体悟生命运动的炽热与鲜活,探寻生命与自然的和谐与共荣。

内容推荐

   《大演化》是第一部以文学形式讲述演化历史的巨作,也是一部集科普性、思想性、文学性于一身的特色之作!作者以优美的文笔,丰富的想象力,为我们生动再现了大熊猫的演化进程。
全书分为六章,每章都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描写大熊猫演化进程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将这几个转折点串联起来,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大熊猫悲壮震撼的进化历史,也可以深切感受到大熊猫三百万年来能顽强生存下来的强大生命力。

 

作者简介

方敏,女,文学学士,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环境文化促进会理事,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中国保护大熊猫唯一代言人。
1949年在重庆市出生,1956年到1969年在天津上小学中学,1969年到1976年上山下乡在云南生产建设兵团当知青,1976年到1978年在河南鹤壁文化局任创作员,1978年到1982年在河南大学读中文系,1982年到1987年在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任编辑,1987到1988在《中国绿色时报》任记者编辑,1989到1998在《中国新闻出版报》社任主任记者,1998到2004在中国艺术研究院任副编审。2004年退休。
著有长篇小说《早晨的潜流》、《孔雀湖》、《情义劫》、《玫瑰谷》、《大绝唱》、《山里山外》、《大迁徙》、《大毁灭》;中篇小说集《大拼搏》;中篇小说《天有道》、《不是为了祭奠》,长篇报告文学《黛青色的丰碑》;生态文学《熊猫史诗》;翻译长篇小说《浪迹风流》、《威兹小姐》等。
《大绝唱》曾获中国作家协会第五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中国作家协会曁国家环保总局首届环境文学奖,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第五届国家图书奖提名奖等。中篇小说《大拼搏》被译成英、法、德等国文字,英文版入选联合国出版的《世界优秀小说选》。

目录
总序三百万年,我们一路走来(自序)九十万年前  小种时代七十万年前  巴种兴起三十万年前  鼎盛时期五万年前  大难不死一万年前  现生种问世五千年后  走向濒危作家与作品作家相册作家手迹著作目录获奖记录施于自然和生命挚爱的文学书写——评方敏《熊猫史诗》◎李炳银《熊猫史诗》:自然与历史深处的生命诗情◎季红真
在线试读部分章节

九十万年前  小种时代
    
一  五雄大战

  四月的秦岭,依然是冰天雪地,这个绵延五百公里,横亘中国腹地的摩天峻岭,还在重温着几千万年前的旧梦,浑然不知我们已经来到它的身边……
古往今来,地老天荒,这个接受了几千万年天地之怂恿又经历了几千万年生死的阵痛才降生的巨人,这个得尽了几千万年天地之精华又经历了几千万年岁月熬煎的老人,就这样坚定不移地伫立着,面对着一场又一场远远近近的风霜雨雪在它的头顶狂放肆虐,面对着一代又一代高高低低的植被在它的身上厚薄疏密,面对着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种群在它的怀里兴衰死生。
它在冥想些什么?遥远的过去,凝重的现在,还是飘渺的将来?
它会有将来吗?是这悠悠千秋亘古不变的岁月,还是那瞬息万变灰飞烟灭的终极?
它将怎样面对那样的终极?是坦然的平和,是无尽的哀愁,还是绵绵的思念?
它会有思念吗?是为了初春的融雪,盛夏的花谢,深秋的落叶,隆冬的草枯?还是为了那一个又一个,一群又一群,来了来了,便活蹦乱跳,去了去了,又踪影全无的飞鸟和走兽?
它们是怎样消失的?是天的灭绝,是地的收取,还是它们自己的放弃?
它们为什么会放弃?放弃了之后,它们还会努力吗?
它们会怎样去努力?努力了之后还会再生吗?
它们再生的路程有多长?再生了之后还会是它们自己吗?
……
无数个比树叶还要纷繁的谜底,无数个比黄土还要精妙的神秘,就这样紧锁在它那终年积雪的海拔三千七百米的顶峰上,包裹在它那绵延五百公里横贯两百公里的山体里。
就在这个早春的四月,当秦岭还在重温着它的旧梦时,我们的脚步已经踏上了它厚重的土地,寻找那个在三百万年前诞生的古老物种。          
三百万年前,被岁月的风雨销蚀夷平的秦岭,借助喜马拉雅运动第二幕的威力,进行着大规模的山体重构。在一次接一次的天崩地裂,一次接一次的飞沙走石之中,一片又一片的灌木草甸被撕裂开来,瞬间就被吞噬得烟飞灰灭,到处堆积着厚厚的黄土;一棵又一棵的大树被推倒在地,眨眼就被埋葬得荡然无存,到处横竖着尖硬的石砾;一条又一条的溪流被拦腰切断,或是被抬上高山,像一把把悬在高处的利剑,去切断山崖寻求它们的出路,或是被甩进谷底,像一头头绝望的困兽,左冲右突拼杀出一条血路。
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足足持续了一百多万年的破坏和重构之后,时光已经流逝到了九十万年前。这时候,秦岭的山体已经覆盖了郁郁葱葱的草甸、灌木和树林,秦岭的沟壑已经云游着清清亮亮的溪水、河流和飞瀑。那些不知道是死灰复燃还是应运而生的飞禽和走兽,也早已经把它们的啼鸣和呼唤,身影和脚印,填满了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崇山峻岭。
稀疏的灌木渐渐粗壮蓬勃,嶙峋的树木也有了更加滋润的枝干、更加舒展的叶和更加艳丽的花朵。特别是那片青翠欲滴,生机勃勃的竹林,就像一朵飘来荡去的绿云,诱发着无穷无尽的想象和神奇。
一个美丽的脑袋,正在从神奇的竹林摇出来。浑圆雪白的头上,黑色的鼻头是精致,黑色的嘴唇是威严,黑色的眼眶是典雅,特别是一对黑绒球似的耳朵,俏丽调皮,耀眼夺目。
神奇的竹林在摇荡,美丽的始祖母在显形……终于看清了,大约一米长,全身雪白,只有一袭黑丝绒的披肩,拢住了前肢,罩住了后腿,又在背上打了个结,显得华贵俊美,典雅庄重。身材修长,步态轻盈,左右盼顾,又有了百媚千娇,风情万种。
美丽的始祖母在一棵高大的连香树前站住了,抬头眺望。
早春时分,连香树正在开花,雄花枝上,黄褐色的雄花挤在一起,摇头晃脑,寻觅着中意的伴侣。雌花枝上,淡绿色的雌花独善其身,焕发光采,等待着两情相悦。粗大的树干上,还有几处新鲜的爪痕,弥漫着一股酸甜的气味。
那是一只雄性大熊猫留下的,一个痴心不改的情种。他在这座大山里,四处游荡,留下痕迹,就是为了寻觅中意的情侣。
美丽的始祖母扬起头,朝着远山,一声呼唤,绵远不绝的回应,就从四面八方传来。
美丽的始祖母低下头,围着树干,转了一圈,对面的竹林里,就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甜甜酸酸的气味。
是那只四处游荡的情种大熊猫回来了。
美丽的始祖母站住了,竖起耳朵,睁大眼睛,等待着情种的出现。
就在这时,始祖母的身后又传来一声长吼,贴着地皮,震颤竹林。
始祖母转过头,一棵水青树下,一只雄性大熊猫,像个挑战者,虎视眈眈,也在等待。
两个雄性的身长都只有一米,但是比起美丽的始祖母,又都在修长中显出健壮,轻灵中蕴藏攻击性。当两双黑色的眼睛遥相对视时,就放出了威武不屈的阳刚之气。
两强相向,必有一争,何况现在还看不出来谁强谁弱,谁高谁低。
美丽的始祖母抱住连香树干,一团云似的升了上去,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仪态万方,轻轻地哼了一声。
像是听到了命令,两张黑色的嘴张开了,露出四对粗壮的犬牙,两双黑色的前掌抬起来了,亮出四组锋利的尖爪。威胁的吼声喷涌,恫吓的目光发射。
只是一瞬间的对峙,两个黑白相间的和谐,两个精美典雅的威武,两个志在必得的阳刚,就像两团旋风搅在一起,合成一体。
看不见犬牙撕咬,看不见利爪抓扯,只听见撼天动地的吼声,在古老的山岭中回荡;只看见斑斑点点的鲜血,生动了绿色的竹林,丰富了黄色的土地;只看见一个白色的雪团,撞倒大树,碾平灌木,向着嶙峋的山坡滚去。
方圆几里,百鸟飞了,群兽跑了。只有连香树上的始祖母,纹丝不动,睁圆了眼睛。
连香树的侧面,有一片浓密的领春木树林。暗紫色的树干,密密匝匝地挤在一起。长长短短的枝桠,犬牙交错。绛红色的花簇,像一团团细丝,摇来晃去,编织着扑朔迷离。淡绿色的叶片,像一缕缕的雾气,飘来荡去,幻化出怪异神奇。
一双黑亮的眼睛,像两颗星星,正在树丛后边,闪来闪去,窥视着战斗。
是谁呀,这么大胆,这么诡秘?
轰隆隆一阵巨响,雪团裂开了,高高的山崖上,只剩下挑战者。他小心地探出头,向下看,仿佛在确认自己的胜利。随后,顾不上舔干身上的血迹,就掉转头,朝连香树走来。
但是,他刚刚抱住连香树干,一声警告就从身后传了过来。
是那个掉下山崖的情种,脚步蹒跚,摇摇晃晃,却坚定不移,朝着连香树的方向,发出恫吓的怒吼。他的头上、身上,特别是那些渗着鲜血的伤口,沾满了黄色的泥土、绿色的叶片、彩色的花瓣,就像在那庄重的黑白之中涂抹了缤纷。只有那对眼神还是那样炯炯发光,还有吼声,比刚才更加振聋发聩。在这目光和吼声中,他的摇晃就成了耀武扬威,他的缤纷就成了披盔戴甲。
连香树下的挑战者立刻转过身来,一步步地迎了上去。当一个庄重的黑白和一个耀眼的缤纷靠近时,仿佛是刚刚裂开的物体,又一次死死地粘在了一起。
战斗在时而快时而慢、时而激烈时而缓慢中持续。当他们终于舍得分开时,挑战者已经四脚朝天地瘫倒在草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只剩了最后一口气。情种也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身上的盔甲已经支离破碎:黄土还给了大地,绿叶交给了灌木,花瓣分给了情敌。
两双黑眼睛远远地,静静地对视着,谁都没有动,谁也动不了。两对黑色的鼻孔,呼呼地喷着热气,谁都没有吼,谁都吼不动。
终于,坐着的情种慢慢地站起来,晃晃悠悠地,不是向着连香树,而是朝着挑战者走去。
挑战者的四肢动了动,也想站起来。但是,经过几次无用的挣扎之后,他只好放弃,只用一双警惕的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情敌。
慢慢地,情种走到挑战者的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伸出右掌。
挑战者拼尽全力,挣扎着,还是没能坐起来,只是用前掌护住眼睛。
情种的五个锋利的爪子停在挑战者的头上,那里有一个渗着鲜血的伤口,上面沾着一片粉红色的花瓣。他轻轻地把那片花瓣揭下来,拿到眼前看了看,又举起来,松开手。
一阵山风吹来,那娇嫩的花瓣飘飘扬扬地在空中飞舞了一阵,落在情种的额头上。情种轻轻地哼了一声,这才转过身,带着满身的伤痕,也带着那片找回来的花瓣,迈着蹒跚的步子,向着美丽的始祖母发出欢呼。
连香树上,美丽的始祖母站了起来,神采飞扬,美丽四射,发出呼唤。
这呼唤就像一股生命的泉水,激活了挑战者。他就地打个滚,又站了起来,向连香树逼近。
顿时,两个精疲力尽的生命,重新变得生机勃勃,再一次短兵相接,再次紧紧拥抱,吼叫、滚动、撕咬,焕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活力。
连香树上,美丽的始祖母激动了,发出一声声叫喊。不过,那两个抱在一起的冤家却一点也没听见。他们一次次地撞在连香树上,树枝上的雄花和雌花纷纷扬扬地掉落下来,匆匆忙忙地在空中碰接出爱情。
美丽的始祖母在树上也坐不稳了,转动身子寻找平衡,一抬头,第三个追求者就闯进了她的视线。
他早就来了,静静地坐在一棵水青树上,看上去更年轻,更苗条。要论打斗,他显然不是前两只雄性的对手。所以,他在等待时机。
现在,当他和美丽的始祖母目光相接时,他就心旌摇动,再也坐不住了。一转眼,他就从水青树上溜了下来,又一转眼就来到了连香树下,仰起头,发出温柔的呼唤,透出浑身的机灵。
美丽的始祖母似乎忘记了那对打得死去活来的情敌,睁大黑幽幽的眼睛,朝树下的小机灵发出回应。
小机灵迅速抱住树干,一转眼就爬了一半,再一转眼,却没有上去。他的后腿就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拽住了,无论怎样努力挣扎,还是被拽了下来,掉在地上。
地面上,站着一个和小机灵年龄相仿性别一样的对手。他是刚刚从另一面山坡过来的,凭了四条修长的快腿,几步就蹿到小机灵的身后,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后腿。
恼羞成怒,小机灵在地上站稳了,立刻扑过去。
来者不善,快腿也不示弱,迎头冲上去。
连香树下,又出现了一对紧紧拥抱、放肆吼叫、拼命撕咬的雄性。不过,他们并不像先前的那对,依仗自己的健壮和实力进行消耗战,而是凭借自己的机智和灵巧,进行持久战。他们的战斗是时战时停,有张有弛,看上去也另有一番情趣。
打上一阵,累了,就痛快分手,各自坐下来,舔着身上的伤口;歇够了,又一齐站起来,拥抱在一起,继续战斗。就这样打打停停,停停打打,循环往复,耐性十足。
在又一次分手时,小机灵朝一条小溪走去,把嘴埋进水中,咕嘟咕嘟地畅饮,把肚子胀得圆鼓鼓的。快腿也没闲着,他发现一只竹鼠,一步蹿过去,一巴掌拍下来,就有了一顿美味大餐,把骨头嚼得嘎嘣嘎嘣响。
连香树上,美丽的始祖母也渴了,饿了,掉转身,打算从树上溜下去。
就在这时,第五只雄性大熊猫出现了。
他正在从通往山坡的“V”字形垭口上翻越过来。比起那四只雄性,他的身子更长,体型更壮,年纪更轻,气势更凶。
 典雅的黑眼睛含着凶悍,精致的黑鼻子有了粗犷,威严的黑嘴唇露出天下无敌的霸气。特别是那双俏丽的黑耳朵,不但带着英武,还有两组对称的图案,雪白明亮,像三片细长的竹叶,英姿飒飒,又像三柄锋利的宝剑,寒光凛凛。
这就是花耳朵家族的始祖父?果然不同凡响。
一个巨大的吼声从山垭口传来。拥抱在一起的情种和挑战者裂开了,正在舔伤口的小机灵和快腿变成了僵立的石头,美丽的始祖母重新坐到树杈上,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霸气的始祖父向连香树走来了,迅速果决,目空一切,傲气十足,不战而胜。在山那边,他刚战胜了六个对手,现在只有四个,毛毛雨!他是所向披靡的征服者。
但是,当他视而不见地从情种和挑战者身边经过,又无所顾忌地从小机灵和快腿中间穿行,直奔美丽的始祖母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先是情种大熊猫睁圆了眼睛,虽然不那么凶悍,却同样火光四射。接着是挑战者大熊猫发出了吼声,虽然不那么巨大,却同样充满了恫吓。小机灵大熊猫也恢复了灵活,巧妙地迂回到征服者身后,快腿大熊猫更是迅速,横插到征服者和连香树之间。
连香树下,战争的气氛越来越浓,四比一,大对小,谁胜谁败?一切都充满了不可知性。
连香树上,美丽的始祖母也紧张起来,不自觉地哼了一声。
战争一触即发,甚至看不清是谁第一个进攻,又是谁最后卷入。转眼之间,五个黑白相间的生命,就滚成了一个巨球。
像是天和地的撕裂,像是海和岸的撞击,巨球在高高低低的山坡上滚动着,呐喊着。一棵棵大树被撞翻,一丛丛灌木被碾平,一块块石头从悬崖上掉落,就连天上的太阳也被震得掉进了山垭口。
天庭发怒了,狂风大作,暴雪纷飞,尖厉的呼号湮灭了大熊猫的叫喊,堆积的白雪阻挡了巨球的滚动。
就在这时,领春木树林后面的眼睛闪了几下,就跳了出来。
灵活的双手,强健的双腿,直立的身体,圆圆的脑袋,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这不是我们的老祖宗猿人吗?只是更豪放更强悍更大胆更好奇。
不是一个,是一群,黧黑的皮肤,裹着树叶和兽皮,在风雪中远远地跟随着战争,寻觅着刺激。
但是,还没等他们看得清楚,山坡上的战争就结束了。
情种又一次被摔下山崖,没再出现。
挑战者又一次四脚朝天,不再挣扎。
小机灵蹲在地上,成了石头。
快腿蹒跚着,直摔跟头。
只有霸气的始祖父,迈着征服者的步伐向连香树走来。
风停了,雪住了,太阳又从山垭口上探出了头。金色的山岭焕发出生机勃勃,灿烂的霞光交织出喜气洋洋,一场隆重的婚礼就要举行。
    雪地上的猿人不见了,领春木树林后面,又有了一双双黑亮的眼睛,在窥视,在等待,在崇拜,天地间最自然,最美好,最强壮,也最崇高的仪式发生了……
    
二  天神威风

  第二天清晨,淡蓝色的曙光正在漫过秦岭,昨日的战场一片宁静,被撞倒的大树在风的扶助下直起了身,碾平的灌木在水的灌注中抬起了头,连香树上几乎掉光了雄花和雌花的枝干上,也在夜雾和晨雾的滋养下,发出了新的骨朵。
鸟的叫声,湿漉漉的;兽的脚步,轻悠悠的。
一只灰兔从那片神秘的领春木树林里蹿出来,一头撞在连香树的树干上,顿时失去了知觉。
密集的领春木树林被扒开了,两个直立的猿人跑了出来,个头都在一米三左右,圆圆的头,短短的颈,棕色的皮肤,长长的黑发,高高的眉骨,黑亮的眼睛。
不错,就是昨天的猿人,今天只来了两个,都是男的。
一个壮实些,裸露着上身,挺着结实的胸肌,齐腰围着几张兔子皮,灰的、白的、花的。走动时,皮子就分裂开,像花瓣似的,一开一合,煞是招摇。
另一个年轻些,也光着上身,下身裹着一圈树叶,一层又一层的,从腰部垂到大腿,两条又粗又短的小腿,像两节莲藕,强健有力。
壮实男人眼尖,看见了连香树下的兔子,冲上去,捡起来,举在头上晃着:“死了!死了!”
我们的猿人祖先发言很短促,吐字也含糊,但是我们还是能听懂。
矮脚男人拿过兔子看了看,指指壮实男人说:“肉。”又指指自己说,“皮。”
壮实男人从林子里捡来一块尖利的石头,把免子脖颈上的皮割破了,鲜血流出来,染红了他的手。
矮脚男人突然说:“花熊!”
壮实男人立刻扔掉兔子跳起来。
四周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出现。
矮脚男人裂开大嘴笑了,张开臂膀说:“好大!”
壮实男人明白了,抬起血淋淋的手说:“好凶!”
矮脚男人双手着地,裂开大嘴向壮实男人龇牙。
壮实男人也手脚并用,在地上转圈,朝矮脚男人大吼。
接着,两个男人就抱在一起,在草甸子上打滚,直到两个人都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时,东边的竹林“哗啦啦”响起来,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喊。
两个男人连滚带爬地躲进了密密的领春木树林,只露出两双窥探的眼睛。
连香树下,那只剥了皮的兔子安静地躺着,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
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壮实男人扒开树枝,打算出来。矮脚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说:“别动,花熊!”
那片绿云摇荡的竹林里,一只雄性大熊猫走出来,身长一米五,雄姿英发,是个青春少年。他一转眼就看见了连香树下的那只兔子。
领春木树林里发出绝望的叹息。
但是,青春少年没有吞掉那顿现成的早餐,而是用一只前掌,摆弄着分开来的肉和皮,好像要弄明白,它们为什么要分开,是怎么分开的。
摆弄半天,还是弄不明白,他就抬起头来。
连香树干上,情种大熊猫留下的爪痕已经陈旧,香香甜甜的气味也已经淡去。他轻轻地哼了一声,抬起浑圆的屁股,在爪痕上蹭了几下,又支起毛茸茸的尾巴,在上面刷了几个来回。
一股浓浓的,膻膻的,属于青春少年的香味,就在林子里弥漫开来。
临走时,青春少年又看了看那只皮肉分离的兔子,在上面撒了泡尿,这才心满意足地消失在密林中 。
壮实男人探头探脑地出来了,捡起兔子肉,走到溪水旁,洗去青春少年的尿味。
矮脚男人提心吊胆地出来了,捡起兔子皮,也走到溪水旁,洗去上面的血迹。
壮实男人狼吞虎咽地吃肉,用石头割,用牙扯。
矮脚男人把湿淋淋的兔皮系在腰上,手舞足蹈,转着圆圈。
壮实男人看了看东边的竹林,青春少年走出来时,钻了一个圆形的隧道。
矮脚男人朝隧道扔去一块石头,竹林里一片寂静。
壮实男人在前,矮脚男人在后,沿着那个竹子的黑洞朝前走,一直走到了竹林的尽头。
一片豁然开朗的草甸,一棵上千年的栓皮栎树,赫然在目。这棵树胸径足有两三米,底部有一个树洞,洞里垫着厚厚的木屑,木屑上铺着层层的树叶,树叶上还有细软的草垫。好一个舒服的小窝!
壮实男人一头就钻了进去,在草垫上打滚翻跟斗。这里面遮风又挡雨,舒服又暖和,强似山洞里面黑咕隆咚。
矮脚男人在犹豫,这么好的地方,会不会是花熊的家?他可不敢轻举妄动。
不一会儿,壮实男人就在树洞里打起了呼噜——吃饱了,喝足了,他也困了。
呼噜声诱惑了矮脚男人,他正打算钻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吼声。
不是花熊,是黑熊,成年的雄性,身长一米五,浑身漆黑,怒气冲冲。
不得了,原来这是黑熊的窝!
壮实男人惊醒了,翻身起来往外爬。
哪里爬?黑熊一巴掌拍下来,壮实男人就散了架。
矮脚男人吓坏了,转身也想跑。
哪里跑?黑熊一声吼,矮脚男人就软了腿。
黑熊的巴掌又举起来了,谁敢动我的老窝,我把他抽了筋扒了皮,拍成泥!
突然,只听得一声怒吼,黑熊就被震倒在地上。
是谁呀,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黑熊怒气冲冲地爬起来,竖起前腿就要扑。
对面又过来一阵风,黑熊就开始转圆圈,转啊转啊转啊转,九九八十一个圈,黑熊就转晕了,一头撞在树干上,一脚踏进树洞里,倒下身子就打呼噜。
黑熊睡着了,矮脚男人爬起来定睛一看,还是跑不掉,赶走黑熊的是花熊,一双黑幽幽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瞧!
瞧就瞧,矮脚男人也对着瞧。黑眼睛,凶悍;黑鼻子,粗犷;黑嘴唇,霸气;黑耳朵,英武,还有两柄竹叶六把利剑在闪烁。
这不就是昨天五雄大战中所向披靡、举行婚礼的征服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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